李大夫说是肺痨晚期,得赶紧送县医院,可家里哪还有钱?你娘借的高利贷已滚到三千块,
债主王老五放话说年前不还就收地。你姐从婆家偷跑回来照顾你爹,王铁柱带人上门要人,
把你姐打得浑身是伤。你娘不让我告诉你这些,可我思来想去,你已是家里顶梁柱,
该拿个主意。若回得来,速归。若回不来,也写个回信。不过,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,
得政府的帮助,前段时间我们全乡的家庭都安装了电灯,每天下午5点钟亮到晚上12点钟,
节假日会亮24小时。现在我们几乎都不用煤油灯了。
王婶匆笔"信纸在刘志权手中簌簌作响,眼前一片模糊。三千块!那是父亲三年的工资啊!
大姐被打,父亲垂危,母亲独自承受高利贷的压力...而他,却在这里安心读书,
什么忙都帮不上!"喂,乡巴佬,看什么呢这么入神?"赵明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
一把抢过信纸,"情书啊?""还给我!"刘志权猛地站起,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。
赵明辉愣了一下,显然被他的反应吓到了,但还是习惯性地瞥了眼信纸:"哟,家里出事了?
怪不得..."刘志权一把夺回信纸,胸口剧烈起伏。若是平时,他会忍气吞声,但此刻,
愤怒和绝望像火山一样喷发:"滚!"赵明辉脸色变了变,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,
悻悻地走开了。宿舍里其他两人——陈鑫和吴文韬交换了个眼神,识趣地没出声。
刘志权机械地叠好信纸,塞进贴身的衣袋。他需要安静,需要思考。抓起外套,
他冲出了宿舍。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,但刘志权毫无知觉。他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走着,
海中不断回放信中的内容:父亲咳血、高利贷、大姐被打...每一句话都像锤子砸在心上。
不知不觉,他走到了操场最角落的单杠区。这里偏僻安静,几乎没人来。
刘志权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,终于让压抑已久的泪水决堤而出。他咬着手背,
不让自己哭出声,但肩膀的颤抖出卖了他的痛苦。
父亲...那个曾经能扛起两百斤粮食的汉子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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