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鹿晚再次睁眼时,映入眼帘的是校医院苍白的天花板,
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条纹状的光影。她试着动了动手指,发现右手正被人轻轻握着。
季星辰坐在床边椅子上睡着了,姿势别扭得像具被随意摆放的人体模型。他歪着头,
白衬衫皱巴巴地贴在身上,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,露出锁骨上的一颗小痣。
左手手套不知去向,残指上还贴着输液后的胶布,医用胶带在皮肤上留下浅浅的红痕。
床头柜上放着一本翻开的《饮食障碍的心理干预》,书页边缘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,
有些地方甚至画了示意图。
鹿晚的目光移到两人交握的手上——她的小指正被季星辰的残指轻轻勾住,
那是个小心翼翼又充满保护的姿势,像是怕她会在睡梦中消失一样。他的掌心有薄薄的茧,
是长期握笔和操作仪器留下的,触感粗糙而温暖。窗外,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正穿过云层,
在季星辰的睫毛上镀了一层金边。他的呼吸很轻,眉头却还微微皱着,
仿佛在梦里也在为什么事情担忧。鹿晚注意到他的白大褂随意地搭在椅背上,
口袋里露出半包葡萄糖冲剂和一张折叠的处方笺。点滴瓶里的液体还剩三分之一,
透明的塑料管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鹿晚轻轻动了动左手,
立刻感到一阵刺痛——手背上贴着留置针,周围皮肤有些淤青,显然有人反复尝试过穿刺。
"第三次才成功。"季星辰的声音突然响起,带着刚睡醒的沙哑。他直起身,
手指却依然保持着那个勾住的姿势:"你的血管太细了。"他指了指鹿晚手背上的淤青,
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歉意,"我应该让护士长来..."鹿晚摇摇头,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。
季星辰立刻拿起床头的水杯,小心地托着她的后颈帮她喝水。水温刚好,
里面似乎加了少量的蜂蜜。"医生说你需要观察24小时。"季星辰放下水杯,
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,"你...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?"阳光慢慢移动,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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