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会游走的幽灵,忽隐忽现。“喂!新来的!你他妈发什么瘟!
”旁边一个三十多岁、脸色枯黄得像脱水菜叶的女工,猛地用手肘狠狠捣在王小木的肋骨上,
力道大得让她差点岔气。女工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,剜着她,“挡道了!想害死整条线啊?
快动!”她几乎是尖叫着,唾沫喷了王小木一脸。王小木一个激灵,
手忙脚乱地去抓眼前的元件。动作笨拙得像刚安上的假肢。她学着旁边人的样子,
把冰凉的金属块凑到眼前,努力聚焦。刚勉强看清一个接口的轮廓,判断的念头还没成型,
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下一个冰冷的元件已经无情地撞上了前一个的尾部,堆叠着涌到她手边。
一个、两个、三个……她的动作永远追不上传送带贪婪的速度。眨眼间,
她面前的传送带边缘,零件像涨潮般堆积起来,形成一个小小的、耻辱的“堰塞湖”。“操!
废物!滚开!”刚才警告她的枯黄脸女工暴躁地咒骂一声,猛地探过半个身子,
带着一股浓重的汗酸味,粗暴地将王小木面前堆积的几个元件一把扫到自己工位上,
手指翻飞,快得只剩残影,迅速处理掉。那张阴沉得能滴水的老油条脸,如同索命的鬼影,
再次出现在流水线上方。他没吼,只是用那双死鱼般的眼睛,
冰冷地、一寸寸地刮过王小木汗湿的额角和堆积零件的“罪证。”那无声的注视,
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胆寒,像冰锥扎进脊椎。冷汗瞬间浸透了王小木单薄的工装,
黏腻地贴在背上。她死死咬住牙关,口腔里弥漫开血腥味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所有的神经都被强行绷紧,拉成满弓的弦。眼睛瞪得酸涩发痛,
死死锁住每一个流过眼前的元件接口,像要把那金属看穿。
传送带在她充血的双眼里开始扭曲、加速,
幻化出无数狰狞的碎片——林淑莲掐住她脖子时喷溅的唾沫星子,
精神病院惨白墙壁上疯狂蠕动的阴影,
包住”时那张油腻扭曲的脸……无数混乱恐怖的画面碎片在流水线冰冷的光影里爆炸、冲撞。
她不能停。她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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